“我就该去个让他找不到的地方,让他死了这条心。”
原来是跟家里闹矛盾了,晋煜北看着一脸愤愤然的桑茜,就好像一个任性的孩子。到底还是年纪小,亲生父女哪里有隔夜的仇。
“那毕竟是你的父亲……”他想劝劝桑茜,可又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对,他是我爸,但他不是我一个人的爸爸。他有他的家,他的老婆,他的女儿,”桑茜苦涩地笑着,“他现在还在拼了老命要生个儿子。听说再不成,就要做试管了。一个50,一个42,老蚌生珠,也不嫌丢人。”
虽说父女没有隔夜仇,但如果父亲成立了新的家庭,那就另当别论了。
不过话虽如此,桑茜言语里的刻薄还是令晋煜北感到不适,他清楚地看到桑茜眉宇之间的痛苦。她不该这样,她应该是那轮热情的小太阳,而不是现在深陷泥淖不可自拔的颓丧模样。
桑茜苦笑,接着道:“是不是没想到我说话这么难听?他们都说我脾气暴躁,不好相处,又刻薄又自私,看不得别人一家人幸福美满。可能吧,可能我就是这样的人,遗传基因里带着的,像我爸一模一样。”
晋煜北不忍心听她这样妄自菲薄,主动出声打断她:“你不是。”
他们俩也认识不过一天,对晋煜北来说,桑茜就像一团迷雾,他看不清也道不明,但直觉告诉他,桑茜不是她自己说的那样不堪。她只是一个人太孤单,太久没有得到最亲近的人的肯定。
这种孤苦无依的感觉他尝过很多次,现在,他想帮她。
“我知道有个地方,或许你能用。”晋煜北快走了几步,那边有个供路人歇脚的长椅,晋煜北停下来,转头对桑茜说:“坐会儿吧。”
他忍住后腰的酸胀,缓缓坐下:“离你现在的教室1公里左右,东郊方向,三层小楼,前面带个院子能停车,商住两用的。”
桑茜跟着坐下来,她知道晋煜北在帮她想办法,便立刻强迫自己从自怨自艾中抽身出来:“能过去看看吗?”
“可以,什么时候?”
桑茜抬头看看天,又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试探着问:“现在?”
问完,她又觉得不妥当。这都半夜了,怎么可能看房子,而且晋安然还在家等着她爸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