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更是发懵状态在那几张纸上按了手印。
于是,虞博鸿总共用了一个多时辰,在太阳落山前,就将所有手续办好,并催促了衙门公布了脱离文书。
“你既已不是虞家人,自然不能留在虞家了。”虞博鸿还算厚道,将早先廖文慈的那些东西都装了箱给荣华做陪嫁。
荣华一时间不知该庆幸还是悲哀。
她忧愁之事倒不是要离家,而是她嫁人的行头不够。
嫁衣在廖家,是娘准备的,还没送来。她连凤冠都没有,怎么嫁人?
“又不是妻,又不是凤,要什么凤冠!”荣安倚着门笑。
荣华瞪眼荣安,偏就不敢发一下火,她怕被打,更怕虞博鸿和虞荣安会反悔,届时她连这逃离将军府的机会都没了。
可……
她什么都没准备,素面朝天,一脸红肿,狼狈无比,甚至连澡都还没洗一个,如此模样,去嫁人?
她这张脸实在不好看,朱永昊嫌弃怎办?她唯有在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脂粉,唇上有伤,又再抹了一层重重的口脂遮掩。
她找到一件大红色的华衣,从“嫁妆箱”找到了以前最华贵的一副红宝石头面。
她还没来得及簪完,那边荣安就在催促,说爹给的一刻钟到了……
荣华瞥眼镜中那个不伦不类的自己,到底哭了。她清瘦不少,不但撑不起以前的衣裳,连明艳的妆容都不再适合她了。此刻的她,像个偷穿衣裳,偷弄妆容的小姑娘。朱永昊能喜欢?
“姐。”荣安在她走出院子之前还是叫住了她。
“此时此情,尤其应景不是?”九月初二,比原本的婚期已经晚了,如她的人生,什么都晚了。夕阳西沉,再没有发光发亮之机。等着她的,只有越来越冷的寒冬和越来越黑的暗夜……
“要坚强!”这是给她的祝福。多活几年,让自己看着她,多开心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