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里安带上了门。面对关系显然不一般的海格和萨缪尔,他一时不知眼睛该往哪里放。
和萨缪尔相比,海格的衣着倒还算齐整。首席异端审判官安坐在凌乱的办公桌后,端着一副没有表情的面孔。
“别告诉索菲娅,不然她会直接把神殿拆了。”萨缪尔的神色分外平静,随手在自己和海格之间比划了一下。“她还不知道这些事。”
海格闻言,只抬了下眼,没有发表意见。
听到萨缪尔的话,艾德里安忐忑不安地点了点头,并将索菲娅托他带来的信交给萨缪尔。
趁萨缪尔读信的间隙,艾德里安半低着头,用眼角余光谨慎地打量海格的办公室,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副墙上的油画:《圣徒罗兰德采撷石心玫瑰》。这幅画如同一句意味深长的箴言,存在本身都成了一种暗示。
路易斯说过,酒馆里挂着这种宗教画,只是因为“显得有档次”、“老板觉得顾客会喜欢”;但要是在神殿等正式场合出现,对其神圣性的强调则毋庸置疑。
“鹤山庄园那边已经安排妥当了。”萨缪尔走到海格桌前,把信笺递到审判官手中。托雷索的族长背倚沉重的檀木办公桌,汗湿的黑发与碧绿的眼眸映着壁炉透出的火光。
“辛苦你了,艾德里安。”萨缪尔微笑着说。“对了,我还得麻烦你给路易斯送个口信。你就直接对他说,‘答应协会提出的条件’,这样就行了。”
艾德里安知道,路易斯与现在的赏金猎人协会有很深的过节,也知道协会可能对教团不利。这么一来,萨缪尔的话就显得很蹊跷:“协会……提出的条件?叔父,这——”
萨缪尔打断了艾德里安的追问:“没事的,路易斯他明白我的意思。”
他笑了笑,没给艾德里安留下质疑的余地。
海格则蹙着双眉,并没有对萨缪尔提出异议,大概默许了对方的决定。
虽心存疑虑,艾德里安还是深知自己的定位——一个还算可靠的传声筒。
他向萨缪尔浅浅鞠了一躬:“我明白了。”再抬起头时,他试探性地观察面前二人的反应,认为自己到了回公馆复命的时候。“那我走了?”
“嗯,这就好。”萨缪尔没有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