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别了,我的战友,我的——”她没把话说完就低下了头。
大门合上的前一秒,罗兰德看见索尔缇脸颊上分明淌着泪。
直到走出裂谷,他都没敢回头,甚至不敢停下脚步,唯恐自己会当场泣不成声。
平原上,一片死寂的古战场已经变了模样,从初具规模的定居点远远传来孩童的说笑声。罗兰德走在新铺就的石板道路上,两侧的石柱静立无言。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见苍鹰的长鸣。转过身去,只见常伴索尔缇左右的苍鹰正从圣殿飞向空中,在天坑上方久久盘旋。
数年后,罗兰德收到了索尔缇去世的消息。新一任守墓人取代了她的位置,孤身一人在天坑下的圣殿中坚守沉睡的“大河之骨”。
第二年春天,被尊奉为“圣徒”的教团领袖罗兰德在帝国首都溘然长逝。他一生清贫,没有留下子嗣和财产,下葬时只带走了一朵永不凋零的玫瑰。
作者有话要说: our ark on this world thunderfrost - arv ko
因为是老祖宗的回忆杀,所以没有篇首小短文
这对革命战友的断章是在写大纲之前就构思好的,写的时候脑子里也有比较具体的画面
☆、第四十七章 大河之骨
玛伦利加的神殿建起之时,教团其实已经出现了衰落的征兆,神殿落成时的盛大仪式也都带了些强撑门面的挣扎意味。当然,那时距我出生还有几百年,我只能从银湾塔收藏的文献中找到相关记载。
将圣徒罗兰德的遗骨迎至玛伦利加的时间则要晚一些。耐人寻味的是,圣遗物的转移与其说是为了播撒教团的荣光,倒不如说是在硕果仅存的大教区保留珍贵的遗产,好让剩下的信徒有份精神寄托。
——银湾塔杂记·教团兴衰
棺椁上的红色玫瑰有多娇艳可人,它所栖身的古圣殿就有多凄冷苍凉。而在圣器与灾变的阴翳之下,二者间的巨大反差也都显得情有可原。
可就在萨缪尔和海格将轻触玫瑰的手收回的时候,眼前又出现了诡异的现象:那朵玫瑰正飞快地褪去艳丽的色泽,柔软的花瓣与叶片迅速硬化,竟在二人面前结成了一朵精致的石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