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告诉他调走的资金的去处——这本来就不适合公之于世——但将军迟早会知道我们和北方人做生意的事。无论如何,原定下一批运往北方的物资看来是很难保证了。还有,将军打算暂时给平民减税,说是要稳定人心,以免生乱。”
“玛伦利加的官仓呢?就算没法直接从总督府拿钱,我们至少还能从那调出以往库存的粮草。这几桩生意很重要,我都已经和北方的买家事先商量好了,他们派来的人都已经到了沙城。要是中途出了差错,我可是要负责的。”
“……将军听了那教区长的建议,准备在适当的时候和教团一起开仓放粮,仓库大概已经由军队的人接手了。他怎可能容得下掏空玛伦利加、掺和别人的战争搞投机的行为。”
见楚德又张口想问些什么,善于察言观色的秘书抢先堵住对方的话头:“不瞒你说,要是在过去,有心上位的早就跳出来鼓动选举了,可现在的玛伦利加就是个外表光鲜亮丽的烂摊子,谁都不敢轻易接手。等下任总督选出来,恐怕也得大半年之后了。”
而在此期间,不会有谁敢和手握兵权的吕西安将军分庭抗礼。
也就是说,楚德和莫吉斯苦心筹划的战争生意很可能就此搁浅。
楚德咬牙切齿,狠狠地对着墙壁砸了一拳:“那个没有半点经济头脑的莽夫——”
秘书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心中暗忖:你不也是个动辄起杀心的家伙。
“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总有解决的法子,就看是要天衣无缝的,还是简单粗暴的。”楚德抱着手臂,在秘书面前来回踱步。“可惜我们没那么多准备的时间,只能赌一把。”
原总督秘书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却不敢直接点破——面对这位心狠手黑的赏金猎人,他甚至开始怀念那个还躺在临时棺材里的莫吉斯总督。
于是,秘书只试探了一句:“……你该不会想要铤而走险吧?”
“你莫不是想要从这些生意中抽身,跑去向那位将军揭发我?”楚德阴恻恻地盯着秘书。“别忘了海港区被烧掉的禁药工坊,那里头可有你的一股啊。”
秘书悻悻地笑了:“你不也是吗,我们彼此彼此。”
楚德话锋一转,不再提自己生意的事:“听说,从总督府失踪的几位女眷还没找到。”
秘书摇摇头:“八成是再也找不着了。”
“你觉得总督是谁杀的?”
“不好说,也不方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