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西安将军沉默许久,心情复杂地转过身,一个简短的命令也说得格外艰难:“……把他收押到监狱里。”
路易斯被捕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飞狮公馆。
索菲娅暗叫不好,对身边的仆从厉声喊道:“快拦住艾德里安!”鹅毛笔跌在写了一半的信笺上,纸面很快晕出了大片的墨迹。
她还是晚了一步。冲进艾德里安的房间,只见面向街道的窗户敞开着,窗扇正迎着风一下一下地摆动。
顾不上公馆周围还有盯梢的眼线,顾不上夜幕降临后海鸟聒噪的嘶鸣,艾德里安跑过街道与拱桥,在珍珠河的水波上留出一道震颤的残影。
——我没杀人。
路易斯的回答在艾德里安脑海中闪过。
他知道路易斯不是凶手。
瞭望塔上的对话再次深深刺伤了艾德里安。上回是因为路易斯看轻自己的性命,这回则是因为“最坏的可能”变成了现实。
站在路易斯的住宅前,残存于艾德里安内心深处的侥幸也被现实一点点抽离。
眼前是一座被彻底翻查过的空房。门扇与门框只剩半截轴承相连,不伦不类地耷拉着,屋内已是一片狼藉。
作者有话要说: jt unishnt - iotr adaczyk
☆、第六十四章 铁窗
众所周知,玛伦利加初见雏形之时,最重要的建筑都与地形息息相关,特别是这条穿过沿海平原、冲积出一片沃土的珍珠河。而在珍珠河两岸最早建起的,除了神殿、银湾塔、市政厅等以壮美著称的公共建筑,也包括令人心生畏惧的监狱。
暗红的砖墙与墙头的铁棘倒映在河面,加上冷酷威严的断罪女神像,监狱四周笼罩着一股肃杀之气。河对岸的贵族豪宅却是一派富贵安宁的景象,雕像的线条也都柔和几分。
珍珠河就是如此,它沉默的包容每每令我想到历史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