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蕴最先见到被小黄门押送回来的张馡,而后便听说梁竹音也受罚了,她焦急地放下手中的活计,急忙前来探望。
梁竹音知晓,若她屋内有人,传信之人是不会冒险敲门的。趁此机会她一心二用的思忖着,要策略地将今日探得的消息说出,若选择直接说出,那么韩延即刻便会有大幅动作,虽然这样会另萧绎棠抓住他的把柄,但是这一切若细心想来,太过于凑巧,岂不是会暴露她的身份。
“梁姐姐……”阿蕴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后,惊呼一声:“姐姐你额头好烫,我去禀报姑姑,请医婆为你诊治。”
梁竹音赶忙招手:“阿蕴,你回来……”她看着阿蕴的背影,沮丧地说道:“我想生病啊……我是真的想生病!”
小路子前来看到的便是医婆为梁竹音问诊的场面。
他稍微修饰了下萧绎棠的旨意,并未提到‘不想看见’等字眼,只是说殿下命她明日不用上值。
梁竹音对小路子千恩万谢后,长舒了一口气,不管怎样,拖延一日便少一日在刀尖上行走,她是真的身心疲惫。
梁竹音并未让萧绎棠失望,果然如他所料,两日后韩家开始有了动静。
卫恒一脸兴奋地回禀:“师兄,你果然料事如神。那韩家大郎君昨夜里去了致远斋,天亮时分才出来。据臣了解,这家商号的孟老板与汴京内最大的地下钱庄常有往来。”
萧绎棠面露嘲讽,接了卫恒的话继续说道:“想必那地下钱庄是韩家与姓孟的联手经营多年。此时风声鹤唳,韩家在短时间内必不会冒险继续投入,但若少了投资运转便会出现问题,此时若咱们取而代之,不仅掌握了韩家参与的证据,还将韩家尚未撤出的份子据为己有,这买卖不亏。”
卫恒不得不承认,同为师父门下的弟子,师兄自幼无论书经策论亦或是排兵布阵,科科皆是甲,好似一切皆难不倒他。
“师兄,你可是有了具体的法子?”
萧绎棠修长的手指敲着桌面,“只要你与孟颙的搭上线,即便让他韩家知晓代替他与孟颙合作的人是我,也无力回天了。届时需要借你外祖家的名头一用,自然不是白借。”
卫恒外祖家高氏乃是大齐数一数二的皇商,有名的富祥斋便是高家的产业,遍布大齐各个州郡。
“只要师兄有用得上的地方,祖父便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卫恒虽然一时间想不明白萧绎棠意欲何为。但是却明白他的为人,断不会短了下面人的好处。
萧绎棠抬手制止,“此事皆私下里进行,你只需只会令表兄,你用他名头做一些事即可,这件事知晓之人越少越好。”他不放心地叮嘱卫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