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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竹音惊慌之下迅速躲避,却在萧绎棠的钳制下无法动弹分毫,生生被他拽了起来。

慌乱中她迅速抬眸看向萧绎棠,见他的目光锁定在她右侧发簪的位置,急中生智主动拔下金簪,随着一头墨发倾泻而下,她颤声说了句:“殿下,臣自己来。”生怕他再去触碰她。

“谁让你动手的?”萧绎棠指着匆忙下跪的她,一字一句问道。

“起来。”

“……诺。”

兴许是病后初愈,梁竹音这一跪一起之间,人还未完全站起,眼前却是一眩,便向前栽去。

萧绎棠下意识伸手扶住她,一头乌黑沁着淡淡花香的长发也顺势拍打在他的脸上。

梁竹音收势不及,扑入他臂怀中,顿时面红耳赤,忙挣脱开后慌忙下跪,“臣失礼。”喘着气,一颗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

“你这是欲擒故纵,抬起头来。”萧绎棠慢慢收了手,试图从她的眸中找寻一丝蛛丝马迹,却被她那迅速下阖的长睫遮盖了一切。

梁竹音摇头辩解道:“我没有……”方才猝不及防地跌入萧绎棠怀中,竟然与恩人解救她时那般想象,意义却天差地别。一番对比之下使得她悲从中来,一颗颗豆大的泪珠犹如断了线的珠子,顺着面颊不间断地落下。

萧绎棠见她呜咽着落泪,漠然说道:“你这副病恹恹的样子真令我厌烦,退下。”

梁竹音默默下拜,抽泣着说:“臣遵旨。”

她攥紧了手中的金簪,红着眼圈儿离开了。不管怎样,总算又挺过了一关,今晚恐怕又要抱着放有信笺的木盒才能入睡了。

转日,永熙帝在大朝会上,召见了入京述职的河东节度使魏綦。

因陇西兵败,魏綦亲率兵马平乱有功,永熙帝对其嘉奖了一番,下旨晚间在麟德殿设宴为他以及家眷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