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正中梁竹音的下怀,暗暗叹了一口气,看来这醉酒装糊涂屡试不爽。
她放轻脚步一路听着锦阁内飘来的靡靡之音,和那些不堪入耳的调戏之语,咬唇走到标有甲字号的门前,警觉地看了看四周后试图先偷听一番,想着总不能贸然进入,谁知里面是什么情况。
许是近乡情怯,她这才开始担忧,违逆了他的命令找寻过来会不会被责罚。
突然门拉开了,电光火石间,她被一只有力的手捂住口鼻,另一只手箍住腰带像拎小鸡一般,拽进了锦阁内。紧接着一把锃亮的匕首抵住了她的脖颈,低声问道:“你是谁?”
“我找人……”梁竹音心跳如鼓,焦急地睃巡着萧绎棠。她听到了一个男人低声哭着求饶的声音,下意识看了过去,视线刚向内间,就被一只温热的手覆住了双眼,熟悉的气息迎面扑来。
梁竹音见萧绎棠从始至终未说话,也不敢张口,心里却是莫名安定下来,默默配合着被他拉走。
原来那王庆刚要与落玉坊头牌双宿双飞,就被人点了穴道,还顺势杀了他旁边的女人,当他惊恐地意识到楼下那帮酒囊饭袋毫无用处时,手腿顿时剧痛无比,已然被人挑断了手筋脚筋。此时他身上只松垮搭了一件长袍,看着自己周身是血,早已吓得磕头如捣蒜。
萧绎棠看了一眼身边的暗卫,说着暗语:“施粥厂汇合。”
他背对着王庆摘下面罩,系在梁竹音的眼睑处,推开窗子轻搂她的腰身,脚踩栏杆飞身落地。
“阳奉阴违是你一贯作风。”他将梁竹音放开,走到后院的马厩里为她牵马,时刻不忘自己小厮的身份。
梁竹音摘下眼罩,“我……”
她看着萧绎棠骑行在前,都能想的到他那坚冰似的脸色,想着如何解释也是徒劳,或许还会招来更严重的惩罚。她默默上马,等着接下来的宣判,却见他长久无话,只是偶尔一声短促的驾马声。
她猜想萧绎棠肯定先将她扔回客栈,再去办大事。方才那人快狠准地将她控制,才令她想到他身为当朝太子,身边定然是有人暗中保护。想到前日里自己傻乎乎的问题,真是羞愧至极。
当她驾马跟随着他看到远处的城门时,带着疑惑随着他出了城,加速跑向黑漆漆的官道。
快马加鞭行进了大半个时辰后,就着月色,梁竹音看到了远处闪着些许火把的光亮。
萧绎棠略减马速,钻入了旁边的密林中,走那布满枝丫的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