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玠靠在墙边,缓缓摇了摇头。
小厮的话依旧在耳边回响,通信两三载,怪不得她不肯道出实情。
她以裴珂的名讳与太子通信,想必太子也未告知她真实身份罢。断了通信是因为太子入宫,而后大姐姐病逝。
脑中回想起那日两人在府中的情形,太子对表妹的情谊昭然若揭。
若表妹知晓今日之事,那他这一世,便再无机会与她举案齐眉了。
巨大的悲哀之下,他竟然抑制不住地嗤笑起来。
真是天意弄人。
他失魂落魄地走回了裴府,马匹都忘在了街边。
萧绎棠在卫恒等人的簇拥下,连续驰骋七日,换了三次马匹,到达云中城后才得以略作休整。
他们并未选择前去定西,而是选择前去东羌谈判。
收到前线战报,忠勇侯已退至陇右道,安西都护府已派兵增援,留给他的时间只剩下五日。
这一路他反复思忖,吐谷浑为何敢在这个时机选择与大齐交恶。
眼瞧着舅父上阵,有些人终究是坐不住了。
几月前的那场定西一战,本就疑点颇多,不排除魏綦勾结外贼。如今这场突袭颇有针对性,对方熟悉舅父用兵,可见狗急跳墙,欲用这场战役试图遮盖上次的罪证。
为今之计,只得与强大的友邻联手,若是顺利活捉吐谷浑的摄政王,既可以为舅父洗脱战败,又能坐实魏綦的罪名,逼迫父皇下旨降罪,一举两得。
萧绎棠拖着疲惫的身躯躺在云中城的驿站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