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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智 和迢 900 字 2022-10-16

是在那所学校里,她上课时假装回头看表,最后一排坐着那个少年,永远满眼笑意不掩饰地在看她。

是他走在她身边帮她挡太阳,是他下雨打雷总会来到她身边,是他非要把两个人的作业放在一起,是他和她说,你高兴点,我不惹老师生气。

是他一个人老老实实站在舞蹈室外透过玻璃看她跳舞,是她坐在看台看他打球,或者是她在天桥上看他,远远的和他亲切热情的打招呼。

是她看见他总要跑着过去,是她跑过去总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是他带她回家,在那个满是黑色的家里,他们吃饭,他们种花,他们做尽一切快乐的事。

她没有成人礼,可是她十七岁的生日无可代替。

“原来过得很快乐 只我一人未发觉 如能忘掉渴望 岁月长衣裳薄”

卫惟低头,牙关紧紧咬着手指关节,她身体颤抖,眼泪滴到衬衫上。

可是后来就剩她一个人了,空荡的考场,偌大的东校,她好想再扑进他怀里,可是他再没有出现过。

日子多难熬,生生熬干了人的灵魂。

说好的两个人以后都要互相背诵课文一起学习,那么长的古诗文,那么难的数学题,那么多个辗转难眠的黑夜,她到最后连哭都哭不出来。

卫惟紧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眼泪不停落了一串又一串。

她一天一天的等,一年一年的等,她一直在等,等有一天他人突然就站在她面前。她等了五年,他五年都杳无音讯。她等了五年,终于把自己这副行尸走肉等到腐烂入土。

后来她自己好了,后来他自己来了,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先托人问问能不能见一面。

她拒绝得干脆,她已经不需要了。

他凭什么呢?他凭什么走得突然又来得突然?他总是这样来得突然又走得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