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这一刻真的要放弃了。

“呲！”一把刀插入血肉的声音。

身上的官兵不动了。

她闻到浓稠的血腥味，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她身上。

紧接着，周边一片屠戮之声。

不是打斗，是单方面的屠戮。

黑夜里，借着月光，平夫人看到一个个身姿矫健的女子砍杀着，黑色的长发在空中飘舞。

她恍惚想起幼时祖母给她讲过月中仙子下凡的故事。

快天亮的时候，地上一片血迹和尸体。

平夫人颤着双腿站起来，身上都是死去官兵的血。

其他女犯人也站起来了。

小心翼翼地，颤颤巍巍地。

天边升起一轮红日。

红光普照。

一个黑衣女子解下面罩，露出清丽的容颜：

“走！咱们上山过好日子。”

她的笑容背后是瑰丽的朝霞。

平夫人想起了自己死去的女儿，涌出了泪水。

其他女囚也流泪了。

大家都无声地哭了。

平夫人是云夙背上山的。

因为她的脚起满了水泡，走一步就出血。

云夙背着她，一只手还抽空掏了颗糖出来，说：

“美人姑姑，你吃块糖就不疼了。

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以后咱们日子就好了。”

那块糖是黑黑的芝麻糖，上面还沾着些衣服上的毛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