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辗转反侧时，不小心压到手臂。

疼痛又让她清醒过来些。

烛光中，手臂上还残留着淤青。

这当然不是什么不慎磕伤。

只是自己被人抓住把柄后，父亲发怒的后果。

甄碧池咬住牙，用衣袖盖好手臂。

她睁大眼看着摇晃的烛火。

没事的。

没事的，只是一点小伤而已。

只要熬过这一关，只要能去京城，能入国学院。

一切都值得……

和甄碧池截然相反地，这天夜里，苏瑶早早地洗漱睡下了。

这段时间她一直尽心尽力地学习功课。

家中父母还有大哥都一直支持她。

书院里，林夙语和云夙也一如既往地鼓励她。

苏瑶临睡前，看着窗边漏出的月光。

铺在地上。

银白一片。

室友林夙语已经睡着了，发出轻轻的鼾声。

那一瞬，她的心忽然很安定。

不紧张也不害怕了。

纵然前方山高路远，她身边有亲人，有良师，亦有益友。

此生何憾？

苏瑶闭上眼，伴着窗外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枝叶声。

安稳地，进入了梦乡。

生舍房外，一直坐在门外台阶上的云夙站起身。

拍了拍身上的灰。

轻手轻脚地透过窗户的间隙，确认苏瑶已经入睡后，才大步离去。

她担心苏瑶会因为考试紧张而睡不着觉。

但现在一看，反而是她多心了。

月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