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地等待时机。

沉默地拒绝父亲私下的安排。

唯一出现意外的是那次运动会赛马。

郝友乾知道父亲让人给自己特别准备了一匹良驹,他便故意交代人把自己的良驹换给他人。

换给那个总是独来独往的梅蓬友。

原因无他,只是觉得此人话少,不与他人亲近,换马一事不易被发觉而已。

可奇怪的是,他明明托人换好了马,第二天上赛场一看,发现身下依旧是那一匹良驹。

最终骑着良驹夺得第一。

他心中疑惑,可也不好开口去问。

后来也只能不了了之。

日头高升,蝉鸣聒噪。

“比试开始!”副考官中气十足的喊声把郝友乾从回忆中拉回来。

考官韩道行提笔即兴出题,副考官念题。

梅蓬友与郝友乾则现场答题。

韩道行平日涉猎广泛,即兴出题时,内容多变。

数算,天文,经史,诗文,时政……

连坐在树荫下的柳院长听了,都觉得自己未必能全答得上来。

用袖子擦了好几次额头的虚汗。

挤在人群里的林夙语转头在苏瑶耳边轻轻地说:

“这两人还真厉害,这么难的题目,一道一道接下来都不慌的。”

苏瑶眼神扫向中庭比试的两人,没有回话。

郝友乾慌不慌,她不知道。

可她看出来,梅蓬友慌了。

他平日最为注重自己在外人面前的形象,力图让自己永远看来风度翩翩。

可现在连头上的汗珠滴落在宣纸上都没察觉到。

事实上,梅蓬友也确实是慌了。

那种强压在表面镇静下的慌乱。

就像是那日在湖畔,他害怕苏瑶在众人面前说出自己受女人接济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