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郝老爷和柳如白赶到书院时，郝友乾已经提交了试卷。

端端正正地坐在院子里。

镇定自若的模样，好像置身事外一般。

郝友乾见到父亲和知府出现，遥遥地行了个礼。

父子对视了一瞬。

郝友乾清楚地看见父亲眼里的责备和愤怒。

郝老爷也了然儿子眼中的那一股压不住的倔强和傲气。

他当然相信儿子不会去做偷题之事。

只是没想到，儿子会选择这种偏激危险的方式去自证清白。

年轻又愚蠢的想法。

还是太年轻了啊。

郝老爷心里暗暗感叹。

他在路上已经和知府柳如白说好了，偷题之事讲究证据，不可随意诬赖。

也不可因为一场比试定真假。

需有当地知府从旁协助，调查取证方可。

儿子太轻率，被年少意气冲昏了头。

可他精于人世。

可以帮儿子谋划好一切后路。

就如同这十多年来他给儿子精心安排的一切……

吱——

书房的门打开了。

几位考官依次走出。

还是那个嗓门大的副考官开了口：

“经各考官阅卷集商议，结果已出——”

众人脸上被勾起期待。

郝老爷脸色比所有人都沉着。

只要考官一开口说郝友乾输了，他就站出来喊偷题要立案查证才行。

然后他听见副考官的声音，字字穿透他的耳膜。

响彻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