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璇歪歪脑袋，反问稽沅：

“那你故去过吗？你见过故去的人吗？”

稽沅：“人死不能复生，如何见？”

云璇：“切~说得多肯定呢，你又没死过就瞎说。

就像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一样。”

正帮云璇夹菜的乔儿：……原来吃葡萄这句话是这么用的么？

云璇看稽沅那么难看的脸色，还是松了口，安慰他：

“没事，想求证的话，等百年之后就都知道了。”

稽沅：……

“呸呸呸~小姐公子啊，这还没出正月呢，咱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啊。”

乔儿赶紧岔开话题，“尝尝这糖醋鱼，外面炸得可酥了。”

接着，云璇就很配合地吃糖醋鱼了。

一口鱼咬下去。

酸酸甜甜的汁在口里爆开。

还有鱼的鲜味。

云璇觉得这味道真幸福。

她是真的很幸福。

云夙从来不许任何人在她面前哭诉什么“你娘死的早”，“可怜的娃”这种话。

每天只说，“今日的菜真好吃”，“表现真好”，“你爹真厉害”……

她有好多人陪伴，有父亲、祖父、姑姑、闵嬷嬷、福子、乔儿、吕君涵。

有书院里一群比她笨一点的同窗，还有总是气得吹胡子的老夫子。

还有院子里的小鸡小麻雀。

马厩里还有一匹她的小白马。

她还有穿不完的新衣服和亮晶晶的首饰。

阴晴雨雪，她的生活里总有太阳，一切闪闪发亮。

稽沅不再说话。

只是低头吃饭。

站在黑暗里的少年，被血恨蒙蔽双眼。

看不得别人生命中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