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一片狼藉,玻璃茶几,杯子,酒瓶,烟缸,还有顶上的几只灯泡,可以砸的东西,全都碎了一地。
程闻濯瑟缩在一张黑色的长沙发后,从沙发背上探出半颗脑袋,头发凌乱,眼睛又肿又红。
他惊恐万状的瞧着程湛,扯着嗓子嘶吼:“你出去,出去!滚!”
程湛走近沙发,全黑的真皮沙发上不堪入目,斑驳的污迹,混杂着鲜红的血迹,还有黄白色的液体,所有种种显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污秽不堪。
“哗——”
程湛一把拉开沙发,程闻濯猛然一吓,惊得往后一缩。
可他背后就是墙壁,退无可退,身边所有可以遮挡的地方全都没有了。
“你滚!不许过来!”程闻濯坐在地上,拼命拉紧了自己身上的西装。
或者说,他全身上下,只有这么一件西装。
程湛站到他面前,看着这人颤颤巍巍的,恨不得把自己完全裹进那件狭小的西装里。
平日里狂侫的姿态,成了眼前畏畏缩缩的恐惧。
“程闻濯,跟我去医院。”程湛说。
程闻濯慢慢聚起视线看他,忽然眼睛一眨,一颗眼泪从眼底掉落:“用不着你假慈悲!程湛,你给我滚!”
西装下,程闻濯浑身赤礻果,皮肤上好几块淤青,两腿间尤为严重。
之前,酒会还没结束,程闻濯被程湛削了一顿,他气得当场炸裂,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就离开了会场。
他不想回家被训,就找了涂灿来六分仪喝酒,他今晚心情巨差,一杯接一杯的猛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