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那种傲慢,嚣张被全部磨光,每一步走的都是战战兢兢。
程闻濯穿了件洗得发白的羽绒服,鸭毛从衣服的褶子缝里钻出来。头发凌乱,眼窝深得凹陷下去了。
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瞥见程湛,目光会不自觉的卑微垂下。
从机场到程家,一路上程闻濯都没有说话。像具人偶一样,缩在座位上,呆滞的望着窗外。
格海路,程家。
程湛抱臂,倚在车门旁,看着程闻濯拖着受伤的右腿朝大门挪动。
宫旻雪的生日,程湛并没有想要进去。
这时,程闻濯忽然一个转身,跟着“扑通”一下,跪在程湛面前。
他嗓子嘶哑,一头栽在地上:“哥,求你放过我,我不想再要回非洲了,哥……求求你……”
程闻濯泪流满面,脑袋一下下,重重的磕在地上。
两扇铁门徐徐打开,程北山扶着宫旻雪从里面走出来。
宫旻雪一见到程闻濯,眼神多了一抹恍惚,却没说话。
程闻濯愣愣的爬起来,一步一步走向宫旻雪。颤着声喊她:“妈……是我,我回来了。”
宫旻雪瞧着他,许久,漠然开口:“你是谁?”
程闻濯那条受伤的腿没站稳,一下子叩在地上。
程北山走到程湛跟前,把一个牛皮纸的文件袋递给他:“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