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怎么和他说才好。

尽管他对记忆删除的部分花费了时间调查, 但始终都没有触到核心, 要是让他知道邪恶组织的事, 也许会连累到他。

“———我只是感觉到了拉斐尔和哥哥的陌生感有相似之处。”斟酌了一番,我最后还是透露出了一些信息。

“拉斐尔吗———”他嘟囔着,没有注意到我复杂的心情, 立刻在笔记本上敲击起来,看样子进入了工作状态, 房间里静了下来。

我应该告诉他多少才好, 这种事暂且放到以后考虑。如果荒井的推测,我对拉斐尔的记忆一直在不断衰退, 没有解决这件事之前,我总有一天会到他所说的【连目的都会忘记】的状态。

我俯身在地上捡起一张纸,又用脚尖探到一直笔盖不知道到哪去了的黑笔, 把它拨过来, 认认真真地把今天的要点全都记了下来, 为了防止忘记,我还写了几个字在手腕上。

“———对了, 最好用比较委婉的叙述会比较好。”不知道是不是看见我的动作,荒井提醒了我一句,“如果踩到敏感词, 一样会被消除的。”

“敏感词?”

“就是对那个人有直接描述的语句,例如直接写【我的哥哥】就会被判定消除,但相对的, 写【法律上区别于父母,对我有抚养义务的较年长男性】就不会被消除。”

他这样解释。

———这样的经验,该不是他自己摸索出来的吧?

我听话地改了叙述方式,把之前的都划掉,重新写了一遍。写满一面后,下意识地翻过来,发现后面似乎是论文的一部分。

“没关系,随便写吧,那个是复印件。”荒井似乎是看完了最近的记录,电脑也断电了,他伏在地上找充电器。

———论文吗。

看我们的调查一时陷入僵局,我也就稍微瞄了一眼论文,从那几个不熟悉的术语来推断,应该是心理学和社会学方面。

“这个论文也是和记忆消除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