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涴觉得小白说的在理,她试图拒绝越千城的好意,“我自己能招架得住他,反正天还没黑,我可以带他回瞿凤郡衙的。”
越千城不由分说地跳上马车,他缓缓偏转头颅,给了小白一个满含深意的眼神,“嘴巴不想要的话可以捐给需要的人。”
霍嘉忙捂着小白的嘴将他拖离门口。
“你运气好。”坐稳身子,越千城留出一半位置给花涴,探头对车厢里捆得跟粽子似的小厮道:“这辆马车前段时日刚拉过死人,你是在那之后第一个乘坐此车的活人,你低头看看,车厢里的血迹干了吗?”
这个小厮虽作恶多端,然他从未杀过人,且他最害怕死人,“求求你们放我出去吧,”他吓得快要哭了,“若不然,若不然你们让我坐在外面好不好?”
越千城权当没听见。
花涴知道劝不住越千城,干脆不劝了,她坐在越千城身边空出的位置上,故意吓唬车厢里的小厮,“死在车厢里的人生前是个杀手,杀人无数,有无数孤魂野鬼等着向他索命呢,你一个人在里面注意些。”
小厮的叫喊声响彻云霄,“啊!救命啊!”
越千城与花涴笑着对视——他们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肆无忌惮流淌的笑意。
马车晃晃悠悠驶向瞿凤郡衙,有春风暖阳相伴,一路十分有趣。
将作恶多端的小厮移送给官府之后,越千城忍着心中千般的不舍,向花涴道别道:“再会。”
花涴牵着黑爷,在扑面而来的春风中仰头微笑,“再会。”
一东一西,背道而驰。
还是那句话,往后岁月绵长,有缘的人总会再见面。
何况,他们的缘分那么深,羁绊那样久远。
独自一人回到客栈,花涴解去外袍,整个人呈“大”字形扑倒在柔软的架子床上,她长长吐出一口气,把身心都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