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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涴不能苟同,她委婉道:“如汀,你知道有句话叫自作自受吗?”

如汀闷不做声。

松柏容易打理,一年到头又都是青色的,是以这块坟地里遍植松柏。高大的松树伫立旷野,像沉默的卫兵,守护着这片满是亡灵的土地。

“你家中的事情我不清楚,不做评价。”花涴对如汀道:“可茜素又做错了什么呢?爱情这东西玄妙无比,不分先来后到,重山爱上的是茜素,她又没有故意和你抢,你做甚要杀了她?”

神情严肃,花涴加重语气道:“你今日的自怨自艾,焉知不是自食其果。”

如汀仍旧闷不做声,她似乎在思考什么,手指头来回抚摸着发簪,那发簪上坠着的珠花都快要被她摸掉了。

不远处的松树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响动,花涴他们下意识朝着响动传来的方向看去——有人偷听。

苍青色的松针在风中颤抖不停,重山跌跌撞撞的身影从松树后走出,他的脚步虚浮着,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脸色苍白地走到如汀身边,重山不可置信道:“你……你杀了茜素?”

他藏身的那棵松树有些年头了,树冠庞大,将他的身子遮挡得严严实实,没有人及时发现他藏在树后。

花涴心里冒出四个字——哦豁,完蛋。

如汀坚持让重山离开,便是因为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她想在他心里留个好印象。现在可好,重山知道了,如汀在他眼里从温柔知己变成杀人凶手。

看到重山从松树后走出,如汀的表情先是震惊,继而是惊慌,最后,震惊和惊慌都消失不见,只剩下恼火。

她将这一切都怪罪到花涴身上,怒火转眼间蔓延上心头。

重山是她手心的朱砂痣,她想做他心头的白月光,她容不下任何人毁坏她在重山心中的形象。

“我本想一直骗下去,骗他一辈子的,”往日的温柔荡然无存,如汀愤愤看着花涴,眸光恶狠狠的,好似花涴是杀害她全家的仇人,“花涴,你为何要来打乱我的计划?”

花涴被她的眼神看得发毛,她摊手道:“我怎么晓得他在松树后面偷听啊?”重山适才并不是从这个方向离去的,很显然,他起了疑心,专门从另一侧绕过来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