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涴默了会儿,马车即将驶出除夜街,她回头看了看街角,突然毫无征兆地哭出声音。
“呜啊……”
越千城顿觉手足无措——他说了什么话,为何花涴突然哭得这样厉害?
忙勒住缰绳,把马车停在路边,越千城慌乱安慰花涴,“你、你别哭啊。”他想掏出手帕给花涴擦眼泪,可是摸了半天,兜里什么都没有。他只好捏起一截衣袖,把月白色的衣袖当成手帕,给花涴擦拭眼泪。
他用自责来安抚花涴,“你别哭了好不好,全怪我,我不该带你走除夜街的,不该勾起你的伤心回忆。”
软软儿的,温柔若月下清泉,叮咚沁入心脾。
☆、第六十四章
花涴小时候是个哭包子, 打从到山上学艺之后很少再哭泣,可她要是偶尔哭起来,眼泪淌得和小时候一样汹涌, 半天都止不住,“不……不怪你,”她拖着浓重的鼻音道:“是我自己心态不好, 睹物思人, 同你没有关系。”
花涴的眼泪真的淌得很多,越千城右边那只衣袖很快便湿了, 他又捏起左边衣袖给花涴擦拭眼泪,动作温柔小心, 像精心侍弄花草的工匠。
花涴便是他手下最满意的一株娇花。
“别哭了, ”他侧身坐在马车上,柔声哄花涴,“呐, 事情憋在心里久了对身子不好, 需要找人倾诉。你现在不想说没关系, 等以后想说了,可以找我倾诉, 我会帮你保守秘密, 并且不收任何费用。”
少年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花涴微微仰起脸, 就着金灿灿的日光望向越千城清澈见底的眼睛, 良久, 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
越千城贴心为她擦去眼角滑落的眼泪。
霍嘉看不下去了,把车厢的帘子遮好,他堵住耳朵, 默默坐到车厢最里面。
他一个单身十八年的可怜人,为什么要看到这种画面?
等到花涴不再哭泣,越千城重新扬起马鞭,在午后充足的日光中,带着花涴和霍嘉回无仙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