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那一瞬的碰触, 明明是微微的凉, 许翘却像是被烫到一般,缩回手。
尴尬到了这份上,江城衍压下眼底的情绪,波澜不惊地调出电台听歌。
音乐流淌出来, 许翘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 须臾,便做假寐。
睡当然是睡不着, 许翘的心思都在案子上。
一想到案子,又会不自觉想起林炔。
当初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她,林炔就不会用木仓,也不会有后来大火中烧焦的尸体。
情绪最压抑的时候,关于林炔的事情,就像是压在她心里的一把刀,不敢动,一动就鲜血淋漓。
可这两日,从社区民警重新回到办案追逃的第一线,那些不敢碰触的回忆又喧嚣尘上。
即便痛,她仍然试图抽丝剥茧,找到其中的关键之处。
不知为何,说是所谓的直觉也好,说是案件间相互关联之处也罢,她总觉得林炔和顾梅身上有诸多相似之处。
林炔用木仓的手法,一看就不是新手,许翘至今还记得她第一次开木仓的时候,对着25米外的人形靶,故作镇定地举起木仓,实则汗水已经湿透了作训服。
木仓响的那一刻,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即便带着耳罩,仍然被那突如其来的响声和巨大的后坐力,带着人向后退了一步。
而后半年,她泡在木仓馆,打出了一手老茧子,百米靶位木仓木仓十环。
那时候她心高气盛,以为不过如此,信心满满出营地做考核任务,任务是抓捕一伙倒卖木仓的边境商贩。
她们一行几十个特训营的精英,各个自视甚高,都嚷着要拿头功。
却没想到,当双方交火,情急时刻要真正撂倒对方,一群初出茅庐的学生,都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