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南彦抱着人朝墨先生躬身一揖,然后就抱着人走了。
国师大人这段时间天天打卯来‘关心’小师妹的病情,唐小酥得天天泡药浴, 为了演戏逼真,她真泡,不过是泡的美容养颜浴,保养肌肤的,跟寒毒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但药剂是师傅开的,昆江也无可置喙。
泡澡毕竟能舒缓疲累,虽然不比针对性的药浴迅速,但还是有些作用的,唐小酥一天最舒坦的时候,就是待在浴桶里,一泡便是许久。而且师傅亲自加药,比她自己弄的着色自然多了,还不用担心洗掉色,她当然高兴了。
她腿脚不便,蔺南彦倒想得十分周到,命人将浴桶改装了一下,可以在屏风外面添水,十分方便。从初时听见里面的水声,他都要面红耳赤半天,到后来也能面不改色甚至还能聊上两句了,不得不说,多亏了国师大人。
唐小酥趴在浴桶边上哼唧:“你刚刚都听见了些什么?”
蔺南彦靠着屏风淡淡回道:“该听到的基本都听到了,比如,你许了陪我一辈子。没听到的也差不多猜到了,比如,你是睿帝血脉。”
他虽语气平淡,但唐小酥莫名听出几分得意。虽然是为了安稳师傅才说的,但她毕竟有这个打算,不好与他争辩,只能奇怪点别的问题:“你听了这么大一个秘密,都不惊讶的吗?”
蔺南彦又给她添了些热水,语气毫无起伏非常直白:“没什么好惊讶的,我虽被睿帝种蛊,但睿帝与瑰钰夫人待我极好,犹如亲子,十岁被迫换蛊主前,过得并不痛苦,甚至是快乐的,是以,我并不记恨睿帝夫妇,相反还十分怀念,我的悲惨与痛苦,每日折磨,皆是换了蛊主之后,是以和你并无关系,即便你是睿帝血脉,亦不用觉得亏欠了我。”他顿了顿,终于带了点情绪,又说,“但你要许我一辈子,我肯定是要接受的,毕竟,以前瑰钰夫人时常对我说,我会是他们血脉最亲近人,你师傅刚才也将你许给我了……”
他说这许多,唐小酥听得十分懵圈,起身攀在屏风上问:“等等,你说这么多,所以最后结论是什么?”
蔺南彦瞧着那颗湿漉漉的脑袋,皱了皱眉头,抽了旁边一张棉布巾子搭在她头上:“当心凉着了。”
唐小酥撇嘴,擦了擦头,顺手将头发包好,又缩回桶里去了:“所以,结论呢?”
蔺南彦说得理所当然:“结论就是,我准备了聘礼,咱们挑个日子拜堂成亲呗。”
又串台到求婚频道,唐小酥惊奇了:“我说你感观接受力未免太好了点儿吧,我什么时候说要嫁你了!陪你一辈子,不代表要马上嫁给你好吧!”
蔺南彦虚心求教:“不马上,那何时?”
唐小酥翻着白眼哼唧:“上次就说了,我们村儿女子二十嫁人,二十二十,你是聋了还是失忆了!”
蔺南彦还不太想放弃:“即便如此,可你来我大越王朝也许久了吧,难道不应该入乡随俗吗?我们这里女子十四议亲,十五嫁人,你都快十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