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要论先来后到,还是他们晚到一步,也就是这家人涵养还算好,肯跟他可客客气气的说话讲道理。
出门在外当然是能不惹是非就不惹是非的,这事儿战风没跟黎浔商量就痛快的点了头:“兄台客气了,方才本也是你们先来投宿的。不过我家小主子是读书人,又是头次出远门,也是难免讲究的多,我们做下人的也不敢疏忽……兄台您看,上面四间房,最里和最外面的两间你们任选一间可好?”
黎浔这一路走下来胸有成竹,不骄不躁的,他可是悬心的很。
这位可是他们家祖宗供着的祖宗,可得给护好了,留下三间相连的客房是想晚上一左一右他带着侍卫把黎浔夹中间。
对方也好说话,刚要答应,却是黎浔抬起一根手指来冲着战风晃了晃,懒洋洋道:“不用。他们人又不多,分给他们两间,刚好够安置,我们要最里面的两间就好。”
大家有商有量的,这事情就没什么难办的了。
那人又道了谢。
那男子的一行只有三个人,这个三十来岁的亲随,再就是还跟着个十六七岁的小书童。
之前在客栈外面是这个亲随和书童在搬行李,这会儿亲随过来说话,书童就把公子的轮椅推到了门口。
黎浔原以为这人靠轮椅代步必是双腿残疾了,可是在门口书童却没搭板子好推轮椅进来,而是取走毯子将他扶起来了。
他站立得有些艰难,唇线紧绷,挪动了两步过门槛,在外人看来也许就只是动作笨拙缓慢了一些,实际上等小书童再扶他坐回轮椅上时,他额头已经布满了汗水,额角青筋也明显的爆出来了。
等再坐回去之后,面色神情却还一如之前那般的平静优雅。
黎浔忍不住又盯着他多看了两眼,只这一回他没再回视,反而将目光落在了别处。
战风和对方的亲随分配好了房间又各自付了银子,战风见黎浔瘫在桌旁没什么精神就走过来说道:“要么主子先去楼上小睡一觉,歇一歇,等晚饭好了属下直接给您送屋里去?”
黎浔这会儿是真的一动也不想动:“不用那么麻烦了,我就坐这等着吧。”
战风也不敢多劝,就只能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