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昭双手死死的攥成拳头,脸颊肌肉紧绷,一直处于一种极度隐忍的状态,一动不动的站在寒风里,一直目送太子妃的马车走得没了踪影。
永毅侯夫人是一直带人等在宫外的,惶恐不安的只恐是儿子今天可别是出不来了。
她也很体谅孔昭心中的苦楚,所以是一直等到这会儿才走过来,接了婢女手中的大氅给儿子披上,重重的叹息:“昭哥儿,回吧,你父亲和弟弟妹妹都该急坏了。”
孔昭什么也没说,拢紧了大氅跟着她也上车离开了。
正阳宫的大宫女随后赶到,却扑了个空,只能悻悻的又赶着回去给林皇后复命。
又过了好一会儿,脸色惨白魂不守舍的骆雪才被送出来。
她脚下步子虚浮踉跄,脑子里一直在嗡嗡作响,甚至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路走出来的。
皇帝叫陈忠年带人去亲自盯着验了她的身,丝毫不顾她是官宦人家闺女的体面,像是对待谁家勾搭了主子的下等人一样,当她就是个玩意儿、东西……
从这种粗暴耻辱的对待方式中她已经意识到皇帝对她深恶痛绝的态度了。
她还没有谋到未来天子的庇护,就先把现在龙椅上的那位给得罪了个彻底,这样的情况下自己的未来会是怎样?
她压根不敢去想了。
“大小姐。”等在宫门之外的骆府管家眼见着太子妃和孔昭都相继出宫离开了却迟迟不见她,早就急得不行,是死是活的宫里总该有个消息的,就算人不能活着出来,好歹尸首也该送出来是吧?本来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骆雪再不出来他就回去找骆 良亲自来了……
骆雪迷迷瞪瞪的抬起眼睛,眼神似乎没有焦点,对着他看了又看,仿佛不认识。
看看他,又撇开他四下里看了一圈,后才如梦似幻的呓语喃喃地问:“怎么是你来接我?大哥呢?”
她出了这样天大的事,认知里骆长霖就算已经离开相府了,那也依旧是她的亲哥哥,他怎么可能撒手不管呢?
管家却以为她是在宫里受了什么惊吓或者刺激已经糊涂了,尽量软下语气来解释:“大小姐您怎么了?大公子年前就从府里分出去了,您忘了?”
招呼人过来把骆雪扶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