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傍晚,有镇国大将军府的护卫来送信,长寿将信交给沈筠棠后,沈筠棠带着信就朝着福寿堂赶。
沈筠棠坐在福寿堂的书房里,将信交到祖父手中,由他亲自拆开,她就坐在一旁边喝茶边等着。
老侯爷很快拆开了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薄薄的纸张,他迫不及待地打开。
上面的字迹很熟悉,是国夫人亲手写的。
沈筠棠扫到了一眼,纸张上的字不多,大概只有半张,上面的字龙飞凤舞的,却是一眼看不清写了什么,她耐心等着祖父的反馈。
老侯爷历经风雨,经过了大风大浪不知凡几,现在已甚少有重大的事情能够引起他情绪的剧烈波动了。
一开始,老侯爷神情还一派镇定,可很快,他捏着纸张的右手突然一紧,那张薄薄的宣纸顿时被他捏皱,而他的脸色也随着动作沉凝下来。
沈筠棠本就一直在旁观察着祖父的神色,现在见他这样,也跟着一惊,急忙担忧问道:“祖父,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老侯爷抬起头看向对面孙儿,表情又变得难言起来。
他这表情一会儿震惊一会儿纠结的,把沈筠棠都看的担忧起来,“祖父,到底发生了何事?”
老侯爷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皱纹满布的脸,将手中皱了的纸张递给沈筠棠,“你自己看看。”
沈筠棠接过一目十行看了起来。
字本就不多,她看的很快,看完后,她整个人僵了几秒,与老侯爷相反的是,回神后她眼睛里迸射出惊喜,“祖父,摄政王要离京赶往前线主持战事?这是好事啊!不管是对皇上还是对我们侯府可都是好事!”既然这样,祖父为何还愁眉苦脸,纠结难言。
老侯爷朝着沈筠棠看了一眼,叹了口气,“阿棠,如你这般说,确实是有好处的,这位若是不在京中,对于给皇帝还政有一定优势,可如今我们并不知这南境战事为何会被挑起。真的是南齐一国之为,还是在京中有人辅助。如今发生这事儿,可谓是内忧外患。摄政王虽重权势,也很霸道,但还算是治国有方,至少这些年来,我大燕不但没有遭受战火,还蒸蒸日上。如果摄政王这个时候离开京城,那京中无人镇压,真要是乱起来,摄政王远水难救近火,我们保皇党一派多年势微,近年来更是如此。到时发生了什么,我们集结全体之力也只能保住皇上,只怕到时候又会多出一个摄政王呐!让我大燕乱局将至。”
听了祖父的一番解释,沈筠棠脑子顿时也转过了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