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水寒划亮屏幕,再次点开会议。
沉静的蓝色,上面写着一个“鲤”。
白色的“鲤”字,就那么静静地出现在黑色屏幕里,像一尾荼白色鲤鱼,缓缓沉入水底。
荆水寒蓦地想起他小时候生活过的巷子,青石砖块里长着细腻翠绿的青苔。
砖缝里渗着雨水,那水是干净的,混着泥土的鲜腥,惊扰了谁眼中的水汽,搅动缥缈的雾气。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些。
回忆,不回去怎么有记忆?
越静谧越痛苦。
他早就回不去了。
自从那个雨天,血水渗进青砖石缝里,他躲在角落里,看着父母倒在肮脏的泥水里,看见那个疯疯癫癫的男人冲进他的家里,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跌跌撞撞捂着断臂跪在他家的门槛上。
讽刺的是,他那姿势像是在赎罪,更像是在沉睡。
荆水寒也走了那么久,用了十年。
q当时已经癫狂到自残,荆水寒觉得自己能活下来,真该谢谢老天爷下的那场雷雨。
“你生病了吗?”
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声音在荆水寒心里响起。
荆水寒没有意识到,他的情绪发生了些许消极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