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人,把一抔黑色的花籽种在了他的心窝里。
在梦里,那个人的脸渐渐从具体的影像,幻化成一个绝色的少年。
但是他却无法看清楚他的脸。
每当他即将看清楚的时候,少年就幻化成模糊的剪影。
忽远忽近。
但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个少年张扬,肆意,但笑得很苦涩,眼泪不断地从他的脸颊滑落,荆水寒很想求他不要再笑了,他的心要疼死了。
少年的背后,是百米高的露台。
他笑着说,“我犯了罪。”
“鲤,是你吗?”荆水寒听不见少年后面的话了,他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无形无声观望着一切。
夕阳西下,在少年的后背渲染出喷薄而出的红色剪影。
少年摆好了手机的角度,一步步踩上高台。
荆水寒好像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了,只觉得很疼,却不知道那里疼。
但是这恢诡的梦魇把他束缚得动弹不得,他什么都做不了。
“藏,好好活下去吧……”
他看懂了他的口型,却没看懂他的表情。
少年笑着伸开手臂,像一只展翅的仙鹤,清爽洁白的衬衫随风飘荡,只一瞬,空旷的露台只剩下孤寂的夏风,和远处沉沉的落日。
那一瞬间,荆水寒感到一股电流似的剧痛,疼得他止不住痉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