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一股清寒的湿气裹挟了封马滚烫的身子,力度奇大无比直接携着他撞出去两三米,重重地落在地上。
咚!
琉璃灯落地,火星四溅,封马觉得眉间一凉,飞溅的琉璃碎刺进皮肤,血顺着额边流下来。
他的颈间传来隐隐刺痛,勉强用手肘撑着地面,有些艰难地转过脸,正对上一双冷静淡然的眼睛。
荆藏的黑色披风沾饱了水,他一只手把封马拉了起来。
“还能走吗?”
封马呼出一口气,点点头。
他抬手把自己的风衣在荆藏披风里卷了一圈,沾了水汽,接着两个人捂住口鼻一前一后冲出了火场。
在他们冲出去的一瞬间,身后传来门框倒塌的声音。
明明惊心动魄,而现在两个人却又都是从容淡定的样子。
荆藏的披风由于沾水的缘故,沉重地搭在他右侧,一下就拔高了这个人的气势,封马跟在他身后,听见消防车的警笛声。
后院的门被撞开,蓝仓领着很多救火的人跌跌撞撞冲进来,看到封马的时候,她撇了撇嘴,又像是要哭又像是想笑。
封马接过一只水桶,抬起胳膊对着自己的脑袋,从头到脚“哗啦啦!”浇了下来。
后颈的疼痛一下子给缓解了,他呼噜了一把脸,发出一声叹息。
蓝仓一只手捂着肚子,怔愣地看着封马,他顿了顿脚步,咧嘴道:“怎么了?吓傻了?”
“我紧张得有点想吐……”蓝仓颤巍巍地压了压肚子,小脸煞白,显然还是惊魂未定。
封马听着想乐,他回头看了荆藏一眼,看见他已经避开满院子的人,朝天井后面的库房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