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的亚丁早已不是之前的样子,酒吧客栈遍地生花,绚丽迷糊的肆意自由,人们将欲望融进看似虔诚的心愿里,一股脑吐露给圣洁的亚丁,将这片土地铺染成红绿的颜色。
像一世窟这样清净到甚至有些寂寥的净土,已经在慢慢减少,逐步被替代或占领。如果不是主人的心志足够坚定,几乎没有欲望的追求,没有人知道一世窟会不会变。
它就像一只老旧而□□的桅杆,乘风破浪永远不会倒下似的,面朝雪山,背靠苍穹大地给一些魂灵指明了方向。
“荆藏,不管你信不信,这就是事实。”封马背着他星特朗站在门槛外面的时候,这样说道:“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或者说,你需要冷静一下。”
“命运使然,你不需要背着罪这样蹉跎,我更不需要。”
“我不介意你做出什么补偿,如果这样能让你好过一点的话,可是这么灿烂美好的人间,我真的不想再看见黑色了。”
“你不相信,还是不敢相信?”
“我给你时间去冷静冷静,听说近来藏区腹地有流星雨,本人要去看看。”
“我和你,都没什么错啊……”
一夜风起,白天的气温也低了很多。
蓝娃披着毛线薄衫,端着酒盘朝吧台后面走去,她有些忧虑地抬头瞧了瞧空荡荡的院子,不由得轻叹一声,转身问那个正在清扫火塘的人——
“老板,格桑扎巴走了以后,火塘的气氛都不大好了呢,之前他在的时候总是火热的。”她把几瓶雪顶蓝分别摆在酒柜上,被人擦得锃亮的玻璃倒映出后面的人的影子。
蓝娃并不怵荆藏的冷意,因为她知道这人其实心底很温柔,特别好,不然怎么能收留照顾自己呢。
只是不知道这人和那个有趣的房客闹了什么矛盾,蓝娃想不透,郁闷得不行,“姑姑,格桑扎巴说要去雪山观星散心,可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你看这乌云阴天的,哪有星星能看啊,他是不是快回来了?”
火塘里还残留着昨日的灰烬,荆藏半蹲下来,将几个空酒瓶子摞到一起,黑色披风上沾了些灰,可他自己却浑不在意,单臂一收就将酒瓶堆搬了起来,朝后面仓库走去。
蓝娃看着自家姑姑的背影,眼里满是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