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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祁:我这一生,恐怕都对新娘有阴影了。

终于理解什么叫做“一眼万年”。

池家公子眉开眼笑,上前将她扶出喜轿,新娘动作迟缓,每动一次都要停一下,新郎也不嫌烦,颇有耐心地等着。

从宋祁的角度看不到喜厅里的场景,只能感觉到那里面死气沉沉,黑黝黝的,看那站着的媒婆同样不敢往近处靠,就知道里面恐怕不一般。

宋祁继承过来的记忆里有关于阴阳宅的记载,阳宅住活人,阴宅住自家已死的亲人,卧房为阴寮,也是埋放棺木的地方。

这样做,是为了炼尸。

把非正常死亡的亲人未散尽的福气转移到阳宅里的人运道上,就连大乘期的修士都感应不到对方已死。

池家不是享誉一方的活菩萨么?怎么会如此阴毒的法术。

正此时,奉鸣齐唔咽一声,极为惊恐道:“与期兄,你往那看。”

顺着奉鸣齐发抖的手指看去,下一秒本就强撑的宋祁也忍不住跟着抖了起来。

随着喜厅的三道落地雕花门打开,两侧门各站着的金童玉女提着的花灯透进光去,照亮高堂。

高堂正中贴着个倒囍剪字,前方坐着一男一女两位老人,他们满是沟壑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睛黑洞洞的,外露出的脖子上有一道极深的血口,血肉狰狞地外翻着。

那一身喜服,竟像染了血的丧衣。

奉鸣齐抖着声音提醒道:“那是池家家主与家母。”

再一看喜厅两侧,十分规整地坐着池家上下大大小小,他们无一例外脖子上都有一道极深的口子,此时正咧着嘴“笑”。

红烛高照,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奉鸣齐继续打抖,问:“现下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