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句师兄让宋祁足足愣了许久也没缓过神,对方什么时候走的都没察觉。
久祟轻轻将门带上,眼眸渐冷, 转头看到坐在雪地里饮茶的胧月仙尊,迈步走了过去。
胧月给他倒了盏茶,懒洋洋地笑了声:“真想好了?”
“想好了。”久祟接过茶盏并没喝,脸上有些恍惚,目光落在虚空中, 上扬的眼尾满是落寞。
胧月仙尊深深叹了口气道:“先说好,这眼伤好不了的几率太大了,而能治好仅有针眼那般大点的可能。”
久祟端着茶盏的手颤了下,滚烫的开水烫到手上,也浑然不觉。
胧月仙尊一向懒洋洋的脸上少见的严肃:“你何必把自己也搭进来,你该知道自己的身份,多少人虎视眈眈,一旦你露出弱点,被万鬼啃食得渣都不剩也不为过。”
久祟却道:“他治疗到哪一步了?”
“还有眼角的一处薄膜没清理干净,那一处是最难清理也是受到腐蚀最严重的地方。”
久祟长如蝶翼的眼睫微阖,如玉般俊美的脸庞流露出淡淡的沉寂,用一种很冷静的声音道:“把我的眼角换给他这事,不要告诉他。”
他实在无法忍受师兄疼痛万分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了。
胧月仙尊已经不知这是今晚第几次叹气:“祁儿知道后肯定会很生气,别看他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却认死理,倔得很。”
久祟沉声道:“这事只要你我不说,他就永远不会知道。”
再一次治疗时,宋祁察觉到师尊的情绪十分低沉,便趴在浴桶边沿仰头看着拿到模糊的剪影,问道:“师父,是我病情恶化了吗,怎么感觉你好像有事瞒着我?”
胧月回过神,往药浴里又加了味药,嘲笑了句:“你如今眼盲,反倒叫你学聪明了些,也是件好事。”
宋祁摸了摸下巴,眯着眼问:“所以你真有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