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东宫太子俯下身来,与裴其姝轻声耳语道,“这就是迢迢选了那边、舍弃我的原因么?”
裴其姝猝然睁大了双眼。
“就因为我什么都‘知道’、因为我什么都能自己‘处理好’,”东宫太子嗓音轻柔,语调发凉,“因为在你看来, 你并帮不到我什么;而我则即便没有你, 也不会有什么……所以你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把我放在随时能够去舍弃掉的那一边了,是么?”
“你,”裴其姝瞠目结舌, 一时气结,胸脯一起一伏好半天,都才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半句:“你这话说的,你觉得我是在扶贫么?”
“谁需要我就选哪一边、谁可怜我就听谁的?”
东宫太子面无表情地望着裴其姝,没有应声,但也没有摇头。
那是一种不置可否的默认状态。
裴其姝觉得自己隐隐有点快要被气吐血的征兆了,气急败坏道:“那你是不是还觉得,先前我是因为可怜你、才答应和你在一起的?”
东宫太子紧紧地抿住了唇角,脸上僵得很厉害。
裴其姝冷冷地盯着他瞧,眼珠子一眨不眨。
“不,”东宫太子语调颤了颤,艰难地否认道,“你说过,你喜欢我,你心里是有我的……所以,迢迢,我们为什么要‘算了’?”
“因为这世上很多事情不是单凭喜不喜欢就可以决定的,”裴其姝闭了闭眼,只觉得心里头很累,也不想去把话说得太直白,只草草地简洁道,“我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