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缓步上前,于庭院中一张石凳上坐下,目光平静地自跪俯在地的众人脊背上扫过。

为虎作伥,不算无辜。

而他正需要一个契机,将此事推到风口浪尖之上。

只要余波不息,近日中,便也无人敢再对沈陶陶下手。

“钟义,去将佛堂中供着的梵文经卷,尽数取来。”

“是!”钟义应了一声。

佛堂离此处不远,他脚下生风,转瞬便走了个来回。

他将装着佛经的箱笼放在宋珽眼前,开口道:“世子爷,没事拿这些干嘛?”

“分发下去。”宋珽淡声道。

“好嘞。”钟义应了一声,一道风似的在人群里穿梭了一阵,稳稳地给她们一人手里塞了一本。

跪俯着的众人正是不解又惶恐之际,倏然听得上头传来一道冰冷的嗓音:“读吧。”

宋珽淡眼看着他们,想起了回府时,自己自影子口中得到的,瑶华宮之事的始末,神色愈发冷了几分:“辅国公府上的规矩,自没有宫中严苛。也不必一字一鞭了。念不出一页,便去前院里领一板子即可。”

钟义信手拿起一本书,大致数了数,笑道:“不多,也就几十板子,死不了人。”

是死不了,但这板子有轻有重,要是下手狠些,伤筋动骨几个月下不了床是常有的。

庭院内,一片哀哭声顿起。

宋珽在石凳上静静等了一阵子,见无人诵读,便淡声对钟义道:“既然无人会读,那便都拖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