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了头,精致的眉眼充满了戾气:“为何,他裴少辛为何还要回来堵本王的路!”
裴允一声一声用恶毒的话诅咒着裴少辛,丝毫瞧不见之前兄友弟恭时的模样:“他若是真死在江南了,那该有多大快人心。山崖都摔不死他,果真是祸害,就是命硬!”
他身旁的宠妾早已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了,还跟着他附和道:“就是就是,殿下您博学多识,还体恤下士。那太子殿下日日板着一张臭脸也不晓得是给谁看的。”
她眼珠子转了转,话里颇带了些酸意:“只是妾听说啊,他待那准太子妃娘娘可是极好的。”宠妾抬头看了三皇子,却见他脸色极为不好。
她不知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便只好做温柔小意的:“殿下”
裴允板着一张脸,冷哼了一声:“那裴少辛就是装。”他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在本王跟前别唤太子,听着膈应。”
他又想到了宁舒窈,眼底带了些轻蔑:“不过是个女子,也不晓得这裴少辛宝贝个什么。”他一把搂住宠妾,笑得放肆:“娇妻美妾,方是正道。”
宠妾笑盈盈地,丝毫没觉得他这话有哪里不对之处:“您说的是,不若妾唤姐姐来,一道陪您?”
裴允笑着颔首:“允了。”
京兆的风雨丝毫没有殃及到还在路上的裴少辛与宁舒窈。
从蜀州到京兆,有十多天的路途。原本定的那日早晨来了好些人,裴少辛便也歇了心思,翌日清晨才出发的。
夏日炎炎,马车里闷得慌,只是等侍从在里边备上了纳凉的冰块时,宁舒窈一进去便舒服地叹喟了一声。
冰块上还能镇着水果,若是想吃地时候拿下一个便好了,若是加一些碎冰在糕点里,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地。
毕竟是太子回京,如今既已暴露了身份,还不如自在些,便唤人买了这一辆极为宽大的马车,比宁舒窈独自一人出来时宽敞舒服多了,底下还有一个小书架,上边摆放了裴少辛在路上闲来无事之时随手翻阅的书。
而上边的榻极宽,便是睡下三两个人也是绰绰有余的。
裴少辛看着在一旁吃的不亦乐乎地宁舒窈,有些无奈地捏了捏自己的鼻子:“莫要贪嘴了,这般冰地东西下肚,总是闹得你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