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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永远越不过裴少辛的,一便是嫡出名号;二便是心胸气概。

这第二点便是沈启年心向裴少辛的原因。

古来攻高摄主,杯酒释兵权的例子不在少数。

沈启年是京兆沈家未来的家主,家族百十条性命皆系在他的身上,一步错步步错,若是跟错了主,不仅是将自己,更是将家中妇人稚子置在烈火上烹。

沈启年心里略过了许多的事,终究是化作一道无声的叹息,他整理了思绪抬起头来神色如常。

宁舒窈听着裴少辛与沈启年的交谈愈听到后边便愈发的胆战心惊。

在裴舜的眼皮子底下,在他如同操纵傀儡似的朝堂之上,有异心之人竟不容小觑。

纵使宁舒窈先前曾略微读过些许的权谋算计,如今却也明白了,最难算计的,乃是人心。

等到他们谈论完了这事,裴少辛翻过手来轻叩着桌子,沉声说道:“你可是参加了这回的科举应试?”

沈启年一愣,朝着他点了点头:“家父替臣报的名,便”

裴少辛抬了手止住了他的后话:“孤已经看了你的论述,在这届考生中是数一数二的,三甲应是囊中之物。”

他见着沈启年面色疑惑,便继续说道:“先前父皇召了孤进宫,除去给孤看了贵女画卷,便是瞧了这个。”裴少辛抬头看向沈启年:“孤同父皇说,沈家公子,应当设为状元。”

沈启年听见裴少辛这话微微一顿,他抬头看向了裴少辛:“这”

若是背地里有勾搭的,在明面上唯恐避之不及。可裴少辛倒好,明晃晃的在裴舜面前表达出对他的欣赏之情,唯恐裴舜想不到这茬来。

沈启年低下头来一笑,端起杯盏来对着裴少辛:“那臣,便谢太子殿下赏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