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来轻声咳嗽了一声, 对着他的眼睛缓缓地开了口:“卿儿,莫不是有人同你说了什么?”她话里带着三分的试探,可不知道越是这般便越让裴卿起疑。
裴卿拧紧了眉心, 心下复杂了许多:“若与你无关还好,若是有”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便是谋逆的大罪。”
裴卿抚上了自己的额头:“你好自为之吧。”
他说完这话便往外走了。
贺贵妃看着裴卿的背影默默的咽了一口唾沫,手里捏紧了, 站在原地缓了许久才往里边走。
对于这个儿子,贺贵妃不知为何, 总是带着惧意的。
在他幼时, 她心情不好之时动辄打骂, 那时小小的一个孩子缩在一角可怜兮兮的,可等他抬起头来时候, 眼神中带着的戾气却连她一个大人都有些害怕。
自此之后,她便再也没动过手去打他了。
她有预感, 自己这个儿子绝非池中之物,皇位也是能企及的。
这个认知让贺贵妃浑身发颤,于是她教他韬光养晦, 教他在外藏好自己所有的锋芒。
只是叫她意外的是,裴卿好像对那个位置自始至终都无动于衷。
贺贵妃思绪百转,终究是叹了一口气, 眸子里充满希翼。
“我儿啊你定要登上那个位置啊。”
而裴卿在自己屋子里,总觉得裴舜的病情与自己母妃有关,可却也寻不住证据来。
便只能暂且将这事放下,草草洗漱完便上床睡了。
只是没想到次日一大清早, 忠顺侯便派人递来信,请他去忠顺侯府小聚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