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前。
两人的谈话已经接近了尾声,段屿看了看腕表,林逸知道他该告辞了。
林逸虽然同意了简池的计划,但他并没有打算东扯西拉随便找话题让段屿留下,而是单刀直入地说:“老师,邢茗姐想见您一面,她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您再等一等。”
段屿有一瞬间的晃神,随即换上了一幅冷漠的表情,“我并不想见她。”
林逸问道:“老师,您不怕后悔吗?”
他曾经以为段屿对邢茗是憎恶至极,但是他自己尝过爱情的滋味之后才理解了那句话——“由爱生嗔,由爱生恨,由爱生痴,由爱生念”。
旁观者往往要比当局者看得更清楚。
简池在邢茗的事情上一着急容易上头,而他更加沉稳,考虑得也更加全面,段屿是长辈,如果不是看出了段屿对邢茗依旧有情,他也不会让简池这么做。
听到他的问题,段屿看了他一眼,“我做选择的时候从来都不考虑未来会不会后悔,我只遵从我当下的内心。”
林逸自诩洞察人心,但段屿的那个眼神,他却没能读懂。
段屿离开了。
简池也离开了。
林逸掌心轻握,他这次是不是让简池失望了?
办公室有两扇大大的窗户,窗外的树木于冬日里沉眠,光秃秃的枝桠让人感受到了一阵阵的颓败感与压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