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转头将账簿递给了一旁的二爷至义:“余下的弟兄里,数你年长,这事你看如何决断?”
二爷漫不经心地翻开瞥了一眼,将账簿随手递给了五爷:“我是个粗人,看不懂这些东西,老三是常年替朝廷管账的,老五又是大理寺断官出身,这样的案子经手也多,你们看看其中有无纰漏?若是账册属实的话,我们也帮理不帮亲,更何况智柔原本就是我们的亲姊妹。虽然她不在了,但是孩子一样是我们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晚辈。”
月华没有想到,二舅父一直默然不语,但竟然会为自己说了一句话,虽然只有一句,但是举足轻重,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而且他明里是将账簿推诿给了三舅爷与五舅爷,但是也只是讨要一个真假,那么他们二人就不会因为怕得罪廉氏而不敢表态!
三爷与五爷接在手里,翻看两眼,见里面果真记得详细,每一笔收入,每一笔开支,存余多少,清清楚楚。账簿显然是重新誊抄过的,一律蝇头小楷,字迹端庄秀丽,应该是出自月华自己的手笔,而且,很有可能还另有一份底档。
想要辨别真假并不难,叫过店铺的掌柜伙计过来问话就是,这对于五爷来说,那都不叫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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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乘胜追击
廉氏见势不妙,哭嚎得愈加热闹。
“够了!难不成你还嫌丢人丢得少吗?”一直静默不语的常乐侯终于忍不住,沉声怒斥一声,带着极浓的火气。廉氏立即像被人捏住了喉咙的公鸡,憋得脸通红,却发不出声音来。
“赶紧将一应地契,印章等全都取过来交还给月华!”
“凭什么?”廉氏“嗷”的一声跳起来:“这些年白养她了么?她说拿走就拿走?就算是养一条狗,还知道向着主人摇摇尾巴呢!”
“你!”廉氏的不可理喻令常乐侯顿时火冒三丈,高高地扬起巴掌。
“侯爷好大的威风!您打死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嫁给这样的窝囊男人,眼睁睁看着我受憋屈也就罢了,还胳膊肘向外拐,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廉氏抿得油光水滑的发髻散落下来,横眉立目,掐腰挺胸,一副狰狞泼辣之相,哪里还顾忌往日脸面?
褚月华一声无可奈何的轻叹:“原本我被逼无奈,只想讨要回店铺与田产,作为日后的安身立命之本的,既然舅母这般斤斤计较,那就清算吧。香沉,将我住进侯爷府这几年添置的家当全都搬出来!”
“是!”香沉终于觉得扬眉吐气,利落干脆地应答一声,与香澈两人进屋,一会儿便抬出一口樟木箱子来,放在中间,当着众人的面打开:“我家小姐每年每季可以添置衣裳里里外外各三套,逢节或宴会添置过五套衣裳,进府五年,所有针头线脑也全都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