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就果真一动也不敢动。
“扶住朕的肩,否则摔了活该。”
月华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将手扶在他宽厚坚实的肩膀上,稳住自己的身子,手心里汗津津的,就像她逐渐柔软,淅淅沥沥洒落春雨的心。
陌孤寒自怀里摸出一方帕子,胡乱擦拭掉她足面上的水珠,套上罗袜与绣鞋,将帕子丢掷一旁,动作格外粗鲁与不耐烦。
“真麻烦!”
他站起身来,不自然地轻哼一声,当先负手出了兰汤泉,脚步竟然也有些慌乱,似乎逃离一般。
月华这才从惊愣中缓过神来,赤红着脸,满怀忐忑地跟在他的身后,一出门便觉寒气扑面,冲散了满怀旖旎,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脖子。
陌孤寒转身,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接过香沉手里的狐裘披风将她兜头裹住:“头发也没有擦干,就湿漉漉地跑出来,不要命了么?”
“头发太厚实,总是不容易干,回去用炭火烤烤便好。”月华低声嗫嚅着解释。
“头发浓密是好事,说明你气血旺盛,可为何你手却总是冷的?”陌孤寒一面说话,一面便牵住了她藏在袖子里的手,暗中重新回味上次雪地执手的悸动。
“大夫说是天生体寒。”
“那便经常过来泡泡,对你的腰疾也好。”陌孤寒突然出声道。
月华一愣,惊愕地抬起头。
陌孤寒游弋开目光,竟然有那么一点的赧然和别扭:“香沉跟朕已经说了。咳咳明日朕便差御医过来给你好生看看,全都调理调理。”
月华扑闪扑闪眼睛,突然便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好似也不像他表面看起来那般冷酷无情,脾气虽然别扭一些,唇舌又毒,又自以为是,但是也有一点喜人的地方,说道不清。
她低声应着:“多谢皇上,那妾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