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凌烟被训斥得哑口无言,低下头近乎咬牙切齿,抬起脸来的时候,却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凌烟知道错了,凌烟以后断然不会。”
太皇太后气得简直七窍生烟:“哀家就算是立即宰了你,也难解我心头之恨!哀家怎么就一时鬼迷心窍,将你接进宫里来?”
太皇太后第一次对自己这般横眉立目,常凌烟不敢多嘴,只能唯唯诺诺,好话说尽。
“记着,给哀家跪在这里,好生思过。没有哀家的命令,若是敢动,哀家立即废了你!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气势熊熊,狠厉果决,常凌烟果真被威吓到了,涕泪横流,满脸愧悔:“打死凌烟也不敢。”
“还有,”太皇太后转过身来,气得咬牙切齿,一字一字恨声道:“以后不得再去招惹她褚月华!”
月华觉得,自己与陌孤寒之间,便是应了那句“好事多磨”,两人之间太多的磨难与坎坷,好不容易抛弃了所有成见和罅隙,走到一起,又风云突变,生出是非。自己奋力地破茧而出,想要突破心里的关卡,尝试着慢慢靠近,陌孤寒却又对自己生了误会。
自己没有办法解释,更没有凭据,太皇太后就像是一双巨大的手掌,翻云覆雨,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使她狼狈不堪,而且没有反抗之力。
只是自己的心境历经了这么多,又大病一场,令她也豁然开朗一些,不会再自暴自弃地糟践自己,那样只会令常凌烟等人看了笑话。
她努力地吃东西,按时吃药,表现出的镇静与若无其事,令香沉感到吃惊,也忐忑不安。
她将偶遇常凌烟之事告诉怀恩,怀恩也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脸色,唯恐她再心生郁结。
第三日,邵子卿一如往常一般过来给月华看诊,怀恩将他悄悄拉至一旁,将月华昨日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邵子卿,让他诊脉的时候留心一点。
月华正在逗弄两只兔爷,将胡萝卜切片贴在自己手心里,两只兔爷吃不着,将嘴舞动得欢快,拱得手心极痒,月华一个劲傻笑,花枝乱颤。
邵子卿心里就一怔,皇后娘娘该不会果真就魔怔了吧?
月华见他进来,扭头一笑:“邵相请坐。”
邵子卿在她跟前坐下:“香沉她们说你今日胃口不错。”
月华点点头:“我想应该快要痊愈了,否则一直这样麻烦邵相,委实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