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孤寒一听她说话,心里的怒火没来由地就会逐渐平复一些。软声道:“又有什么鬼主意?”
月华狡黠一笑:“妾身为皇上绣一件贴身里衣,皇上可敢贴身穿着?”
陌孤寒一怔,俄尔立即会意过来:“你想用这浸了鹤顶红的绣线?”
月华一本正经地点头。
陌孤寒的身子一低,居高临下地盯着月华,玩笑道:“你这是想谋杀亲夫?”
月华俏皮地眨眨眼睛:“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相公,自然钓不着那垂涎你的”
陌孤寒的手已经伸进了月华的腰间,轻轻呵痒:“就说你胆子愈来愈大了。”
月华最是怕痒,左右躲闪,连声告饶:“妾身不敢,皇上饶命。”
陌孤寒住手,顺手就将她捞进怀里:“就算是果真有毒,只要你绣的,朕就敢穿。”
月华仍旧有些气喘吁吁:“倒要看看那人会不会心疼皇上,冒着危险揭穿妾身。毕竟这手脚这般隐秘,除了那幕后指使之人,怕是没人能一言道破其中猫腻。在她心里,究竟是皇上的安危重要,还是害了妾身重要,也就可见一斑了。”
陌孤寒宠溺地捏捏她的鼻尖:“又吃醋了?”
“才没有。”月华娇软嗔怪。
“若是没有人揭穿呢?”
话一说完,他自己当先怔住了。
若是说,这毒下在绣线里,只是针对月华和她腹中的胎儿,那是妃嫔之间争风吃醋,不择手段。若是陌孤寒穿在身上,那人明知道绣线有毒,还放任不管,任由他贴身穿着,毒性逐渐入侵,那么,此人可绝对不是为了对付月华这么简单。
毕竟,她做这样手脚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月华也很有可能用这些绣线为陌孤寒做衣物。陌孤寒许多贴身的衣物,月华不愿意假手他人,有空闲的时候就会亲手做。
作为一个妃子,陌孤寒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对她而言,可是没有丝毫的好处。她们如今没有任何子嗣,江山变更,自己的下场会很惨。所以一旦发现,必然想办法提醒,这是毋庸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