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直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为泠妃打包票,说她不会是投毒暗算月华的人,陌孤寒此举,无异于是逼迫着太后在他跟前认输。看来此次他是势在必得,非要较真为月华主持个公道。
宴席再继续下去,陌孤寒就有些闷闷不乐。
不过顿饭功夫,外间就有太监扯着嗓子通传:”太后驾到!”
几人都慌忙起身,跪在地上恭迎太后。
太后一步踏进殿内,冷冷地扫视了几人一眼,径直开门见山道:“皇上说吧,此事你是打算怎样处置?”
陌孤寒淡然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自然是按照长安律法惩处。”
“好,既然皇上这样说,哀家也不客气。适才,哀家已经传唤了含翠那个丫头审问,人证物证俱在,自然抵赖不得,她已经供认不讳,的确是她买通那太监,意图杀害石蕴海灭口的。
哀家作为一宫之主,自然容不得他们作奸犯科,所以立即将两人送去慎行司杖毙,以儆效尤。但是,哀家也调查过了,投毒暗算皇后的,乃是另有其人,并非泠儿,所以,此事与泠儿毫无干系。”
这是摆明了睁眼说瞎话,有意偏袒了。
暂且不说原先泠妃揭穿鹤顶红一事,石蕴海的供词多有漏洞,仅仅凭借含翠杀人灭口,就已经足够可以证明,此事与泠妃逃脱不了干系。
太后却是无凭无据,一句话就推个干净,而且直接将太监与含翠杖毙了,死无对证。
“那依照母后的调查结果,投毒之人是谁呢?”陌孤寒隐约又有不悦之色,强自按捺住怒火:“母后难道忘记了,今日刚刚从石蕴海的书案夹层里搜出了鹤顶红?人赃俱获,罪证确凿。”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石蕴海一出事,立即落井下石,给他罪上加罪的大有人在。鹤顶红又不是什么罕见的毒药,不足为凭。”
“那还果真是巧了。”陌孤寒一声冷哼:“巧得令人难以置信。”
如今太后理亏,所以不再像以往那般盛气凌人,对着陌孤寒说话,语气也和善了许多。
“哀家已经审问过,那些投毒的绣线都是采买太监周四经手的,如今他死无对证,泠儿想要洗清自己的罪名委实不易。但是若是那毒果真是泠儿所下,她根本不用编造一个这样愚蠢的借口来揭穿此事,轻易就被推翻,被人诟病,其中疑点重重啊!”
陌孤寒对于太后的解释丝毫不以为意:“这些疑点,母后应该去问泠妃,她可以给你解释。朕这里,只有她的累累罪证。难道母后适才就没有审问那含翠杀害石蕴海灭口的动机是什么?究竟想遮掩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