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盆水端进去,又一盆盆血水端出来。
太后终于支撑不住,整个身子也酸软下来,坐在椅子上,紧抓着泠贵妃的手,捏得变形。
邵子卿也没有出宫,候在清秋宫外,与闻讯进宫的褚慕白两人明明急如热锅蚂蚁,头上都沁出细密的汗,却又故作镇定,如坐针毡一般。
仇子衿里外奔走,传递着月华的消息。
众人翘首以待,紧张而又焦灼。
整个清秋宫里,所有的灯盏全都亮起,天上的星辉也被隐没。
夜,逐渐地深了,往日寂然无声的紫禁城,因为了月华的难产,变得躁动不安,四处灯火辉煌,彻夜不眠的宫人小心翼翼地等候差遣。
皓月已上中天,被乌云遮住,整个夜空愈加深沉。殿里的声断断续续,隐忍而又痛楚。
接生嬷嬷慌里慌张地出来,将参茶端进去,又出来,脸上满是汗。
陌孤寒焦急地问邵子卿:“有没有什么办法?快些想办法!”
邵子卿无奈地摇头,强作淡定,额头同样青筋直冒:“微臣也无可奈何,微臣从来没有研究过这个。”
陌孤寒也觉得自己是病急乱投医,依旧是焦灼地来回踱步。
宫里太医全部候在清秋宫外,战战兢兢,只恨平日因为偏见所学太浅。
远处有更声响起,已经是第二日子时了,月华整整痛了近两个时辰,已经是精疲力尽。
檀若从殿里出来,抹一把脸上的汗,小心翼翼看陌孤寒的脸色,鼓足勇气。
“皇上,假如,假如,皇后娘娘和孩子有危险,只能保一个,接生嬷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