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大概丑时末,一天里最为困倦的时候,怀恩趴在牢房的门上,已经隐约听到鼾声。
她继续自言自语,依旧用粗哑的声调。
“你祖宗的。”适才那侍卫又一次骂骂咧咧地打开牢房。这一次他听清楚了,确定不是自己幻听。
牢房里确定只有兰怀恩一个人。
他知道自己受了怀恩的愚弄,气急败坏地冲进来:“找死呢,是不是?”
怀恩蜷缩成一团,一动不动。
他有些狐疑,凑近了,踹了她一脚,骂骂咧咧地嘟哝:“耍小爷我找乐子是不是?”
怀恩一跃而起,敏捷得就像一只豹子,一把卡住了侍卫的喉咙。
侍卫软绵绵地倒了下去,悄无声息。
怀恩三两下利落地扒下他身上的衣裳和头盔,套在自己身上。
外面的人一声冷哼:“都是快要进鬼门关的人了,你搭理她作甚?”
怀恩退出牢房,一边将牢房门上的链子缠在手腕之上,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机警地打量周围的环境。
一共有九个人,四个人在昏昏欲睡,三个人围拢了说话,还有两个人警惕地望着自己的方向。
她一转身,可能就会被认出来。
她低垂着头,用袖口遮掩了铁链,扭身一声不吭地向着牢房外面走。
“喂,做什么去!”
一头领模样的人漫不经心地问。
怀恩已经走到了大门口,脚下一顿,压低了嗓音,模仿着适才那侍卫的腔调:“我去解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