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虽是太子名声大躁,远远胜过二皇子,但是这背后的势力,太子一党却并不顺遂。
太子人在礼部,行的都是礼仪祭司,不牵扯朝政,随与吏部尚书之子是从小的伴读情谊,但手中也并没有别的势力。就是算上他们江家,也就勉勉强强混了两个权臣在背后。
可江之年手中并无实权,他要今年考中才能入仕为官,江戎是定然不会参与党派之争的,虽然江之年看起来背景很强硬,但是于太子来说,用处并不大,只有个脑袋勉勉强强还算好使。
谢迎书是自身难保,即便是手握兵权,再要不了两年就要接任北疆骑兵的兵权,那也是受着人忌惮的。太子今日用他,明日就能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跟他玩儿一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戏码。
说来说去,江之年是为了什么江若茵不知道,兴许只是好玩,但谢迎书靠近太子,为的是自己。这一点她明白,太子就更明白了,日后还能不能好过却并不好说,但总比去谋求二皇子的“放过一马”要好的多。
功高盖主,这是所有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都会忌惮的事情,人与人之间所处的境地不同,造就了他们并不能感同身受。臣子能理解君王对他们的猜忌,却也忍不住对他们的猜忌心寒。
但二皇子的那一边却不同,二皇子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是与齐王交好的人可太多了,这个江之年他们知道的就有一个户部,一个工部,但江若茵却提了另一个人。
“左相。”江若茵说着,在齐王的身后给画了个大圈儿,“或许你们都不知道,左相与齐王是旧识了,这个你去母亲,了解的应该比我还要多。这些年他们二人虽然没有什么明面上的交集,但是感情一直都在,但凡左相过寿辰,齐王都会送一份大礼,偷偷送的。”
江之年问:“你怎么知道的?”
江若茵的手指顿了顿,“周珩告诉我的。”
“他倒是什么都跟你说。”
江若茵轻笑着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周珩自然什么都跟她说,当年要检举永宁侯府的时候,周珩还问他,这件事是由齐王来提好,还是要左相来说,当时她还问为何是左相,周珩还真就把左相与他们的关系说了一番,其实要的也不过就是让她多加分析,得个最优的结果。
“既然如此,再加上魏国公的助力,哪怕是逼宫,也是二皇子一派稳赢了。”江若茵看着这局势,心里是一团乱麻,她突然开始怀疑,就算她保的下永宁侯府,面对这么大的势力悬殊,他们是不是真的能赢,“其实这样我倒是不懂方翎漪为何要来告诉我齐王找了魏国公想联姻,就这样看,即便太子贤良淑德,也几乎没有胜算。她何必要把到手的辉煌推出去呢?”
于是这个问题一抛出来,便有了那一口喷在江之年脸上的茶。
江之年擦了一把脸,想了想措辞,“这还要从那日七夕灯会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