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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人不怕死,尤其是她白灼,比谁都怕死!

李熠冷笑一声,言语中竟似带着一种恶意般的说:“若让他们知道你偷偷给我带吃食,又为我治伤,他们会杀了你。”

白灼浑身一颤,面上果然露出惶恐,却还是道:“太子殿下放心,奴婢一定不会让他们发现!”

李熠一愣,白灼却忙起身,小心翼翼看着李熠说:“太子殿下,奴婢伺候您洗头发吧?”

李熠深深看了白灼一眼,垂下眸子没有出声。

李熠的头发又黑又密,可见以前是精心保养的,只是现在一头墨发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还打了结。

白灼神情认真,将头发打湿后,动作轻柔又小心翼翼的将打结的头发一点一点梳理开,期间怕弄疼李熠,边梳理边小声说:“太子殿下,若是奴婢弄疼您了,您就告诉奴婢。”

李熠直直看着帐顶,感受着那双手轻柔的为他梳理头发,眸中的阴郁却不知不觉缓和了些。

从一个身份尊贵的太子,到如今这个落魄到太监都可以随意欺辱的地步,只不过用了一个月时间。

一个月,从高处摔落,摔的凄惨,而那推他摔下的人,却是他敬爱了二十多年的母后,呵,真是可悲,可笑。

殿内静谧,只偶尔传来擦洗头发的水声。

等白灼将李熠的头发梳理通顺,仔仔细细洗干净,又用干布巾为李熠擦干头发,做完这些,白灼已经出了一身汗。

不过她可没时间歇息,还要去院中将那些脏衣裳洗干净。

出去前,白灼还特地准备了一壶热水,对李熠道:“太子殿下若是渴了,就喝这里面的水,若是凉了唤奴婢就成。”

说完,白灼快步出去了。

李熠看白灼忙的像个陀螺一样,薄色的唇瓣抿了抿。

白灼干活麻利,又是浣衣局出身,很快便将脏衣裳洗干净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