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灼担心李熠会冻病,可他身上的伤势太重,又不能盖得太厚,便只能先找一些木柴在盆中点燃暂时取暖,然后将窗户打开已来散烟。
李熠半睁着眼眸,看着白灼来回走动的身影,眸光温和,他低低出声:“白灼,我不冷。”
“怎么会不冷?”白灼将每个窗户都开了一条缝隙,不然木柴的烟实在呛人,心中也在思索着,这宗人府的侍卫一定有炭取暖,要不她用银钱再换些炭?只是不知道侍卫会不会换给她。
“白灼。”
李熠虚弱的声音传来,白灼收敛心神快步走过去,看到李熠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心中就难过。
“太子殿下是不是伤口很疼?要不奴婢给您吹一吹?”
李熠侧头望着白灼,干裂的嘴唇弯了弯,哑声道:“我没事,你不要紧张。”
哪里会没事?李熠身上的伤一看就是旧伤没有处理又添新伤,也幸好现在是冬天,天气冷,不然李熠身后的伤势不知会恶化成什么样。
越想白灼心中越是难过,她不想哭,可是眼泪就是抑制不住的往下落。
白灼的鼻子发酸,心口发紧,哽咽着低声道:“太子殿下,他们怎么能这么对您?”
李熠是太子啊,即便他被废了太子之位,他也是大越国的皇子,可谁能想到皇子被关进宗人府竟然会受刑罚?
李熠神情倒是平静,唇角轻轻扯动,哑声道:“真是个傻姑娘,我早已不是太子。”
白灼红着眼睛摇头,想安慰李熠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我真的没事,也不疼。”
被带来宗人府时,他便知道明德帝已经放弃他这个皇子,他知道被关入宗人府会受到什么对待,他也知道那个人绝不会放过他,所以他内心平静。
接连几日的刑罚已经让他身心俱疲,他本以存了死志,而他也的确快熬不下去了,但他没想到再次醒来,竟能看到白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