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灼也是累的浑身冒汗,虽说累些但也有好处,身上不冷了。
白灼笑了笑,擦了擦额头的汗,笑着说:“以前做惯了重活,这些东西不算啥。”
这话可不假,白灼以前是浣衣局宫女,每日除却有洗不完的衣裳还要做一些重活,提这些东西真不算啥。
牛嫂心底又是感叹又是同情,牛车行的慢,白灼和牛嫂聊着天,也就不觉得慢了。
“牛嫂,你认识木匠和瓦匠不?”白灼想着家里厨房的房顶得修一修,还有院里的篱笆,除了这些,白灼还想找木匠给李熠做一个轮椅。
牛嫂道:“认识啊,咱们村上就有泥瓦匠,木匠的话得去镇上找,今个儿是赶不上了,等下回咱们来镇上,婶子待你去找木匠。”
白灼高兴的道了谢,同时心底也在想着,他们已经在北地安定下来,身上的银钱眼看不够,家里要置办的东西还多着呢,她还要买药,得赶快想办法赚些银钱了。
和牛嫂聊着天,很快就到了村上。
白灼和牛嫂提着东西进了村子,经过一户人家时,白灼竟隐约听到那户人家传来唱戏声。
还是正经的越剧腔,仔细听去,唱的似乎是《西厢记》。
‘……从今后只许我心头空想,从今后只许他在梦里相逢,从今后他是个影里的情郎,从今后我成了画中爱宠……’(注1)
白灼虽年纪小,但幼时家中常有戏班子在府中唱戏,且白灼的母亲偶尔也会咿咿呀呀的唱上几句,所以这《西厢记》她也是听过的。
牛嫂见白灼好奇的看着那户人家,她也跟着停下,看了一眼那户人家道:“这是赵三娘又在吊嗓子了。”
“对了,这赵三娘也是从京城被发配到这里的罪人,她跟你们一样,一直生活在这里,听说她以前是京城一个有名的戏班子的明名角儿呢,长的也好看,咱们村上还有光棍看上赵三娘,不嫌弃她是个罪人,但这赵三娘泼辣的紧,人也不是好相处的。”
“白灼,你日后见了这赵三娘可要躲远一些,她发起疯来会咬人。”
白灼望着那户人家缓缓点头,那院子中咿呀的唱腔传入耳内,只听这唱声实在好听的紧。